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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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有什麽好說的？這倆死小子敢打我女兒, 就應該開除！！！”
程舒意的話音剛落，辦公室另一頭突然傳來一個女人陰陽怪氣的聲音。
錢進聞聲看過去。
看到了一個濃妝艷抹穿了一身名牌的貴婦人。
然後他的視線又移向貴婦人身邊的女生。
女生穿著南恩的高檔校服，渾身上下卻都是土, 像是在地裏打過滾一樣, 而且她的臉腫的看不出樣子，是在場的孩子中最狼狽的一個。
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是被狠狠揍了一頓。
【宿主, 這人就是欺負程也和王雨的李婉。】009出來解釋道。
錢進驚訝極了，實在無法將面前的人和那晚在會所見到的女孩兒對上。
他覺得奇怪，明明是她欺負人, 怎麽被打成這樣。
【你家老四練過。】009言簡意賅道。
錢進：……
“秦女士, 請您先冷靜，幾個孩子動手的原因我們還沒弄清楚，不能妄下定論。”王老師突然站出來說。
“你居然還向著他們！你看看我女兒被打成什麽樣了？”被叫做秦女士的貴婦人立刻急了。
錢進轉頭又看向她, 然後問009：“這人是李東海的第六任夫人嗎？”
【是的, 她就是秦昭儀。】009應道。
錢進無語片刻。
這名字……
正想著，程舒意突然不客氣地和秦昭儀說：“你要是聽不懂人話就讓李東海來。”
“你敢直呼我老公的名字？！”秦昭儀瞪圓眼睛說。
程舒意聞言嗤笑一聲說：“怎麽？李總的名字是什麽晦氣的東西嗎？”
“程舒意！”秦昭儀跳腳道。
程舒意笑了：“哦，原來你認出我是誰了？”
“我又沒針對你家孩子, 你著急站出來做什麽？”秦昭儀說著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錢進幾人的方向。
錢進感受到了她的視線。
他楞了一下，然後覺得有些好笑。
看樣子，秦昭儀是打算把他和岳亮當軟柿子捏了。
程舒意自然也聽懂了秦昭儀的暗示。
她也往錢進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才和秦昭儀說：“我女兒和我說過了，是你女兒欺負人在先, 那幾個孩子才站出來幫忙的, 他們是見義勇為做好事。”
秦昭儀楞了一下，然後立刻高聲反駁道：“你別胡說八道！”
錢進被她吵得頭疼, 直接站出來說：“是不是胡說八道看監控不就知道了？”
秦昭儀立刻不客氣道：“你誰啊你？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
錢進懶得理她，直接沖著程也、王雨以及李婉的班主任說：“王老師, 我記得南恩的教室都有監控，麻煩您將監控調出來給我們看看吧。”
王老師聞言看向錢進，然後他一臉猶豫：“這……”
王老師看了眼在場的幾個家長，心想這些人他可都得罪不起。
錢進當然知道他在猶豫什麽，於是道：“您放心，如果是我家孩子的錯，那按照校規該怎麽罰就怎麽罰。”
話音剛落，沒等王老師有什麽表示，秦昭儀突然激動地說：“這可是你說的啊！”
錢進聞聲厭惡地皺眉，又胸有成竹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微妙地掃視了一眼秦昭儀身旁的李婉。
看來李婉騙了秦昭儀，否則對方再傻也不會同意看監控的。
【宿主，監控……】009突然出來提醒。
錢進立刻回應：“我知道，有些話得老師走了才好說。”
【哦。】
王老師本來不想將事情鬧大，但……
既然雙方家長都同意看監控，他也沒理由再拒絕，於是說：“哎……好吧，各位稍等。”說完他就離開了。
他離開後，辦公室裏側的隔間突然打開，一群人魚貫而出。
錢進這才看見了一直不見人影的王雨。
王雨打頭出來，她除了衣服上有灰塵，額頭塗了碘伏藥水，其他看上去都還好。
隨著她出來的，還有幾個同樣形容狼狽的女生。
幾個女生身後則跟著幾個中年人，不用想就知道是她們的家長。
最後出來的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
年輕醫生提著藥箱問李婉：“李同學，你的臉真的不需要處理一下嗎？”
沒等李婉回答，她身旁的秦昭儀就沒好氣道：“處理什麽，這都是證據！”
年輕醫生噎了一下，他沒再多說什麽，沖著在場的人點了點頭後離開了。
醫生走後，錢進旁邊的岳亮先是檢查了一下王雨的傷勢，然後趁著這個機會問了一下王雨到底發生了什麽。
錢進有外掛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岳亮卻還糊塗著，所以剛才一直沒插話。
王雨先是看了眼程也的方向，然後像是下定決定般小聲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岳亮臉上帶上了怒色。
她先狠狠地瞪了眼對面正嘀嘀咕咕的母女一眼，然後轉頭看向錢進身旁的雙胞胎說：“原來這兩個小家夥就是嘉禾說得雙胞胎啊？”
錢進楞了一下，然後點頭說：“是，我才認回來的。”
岳亮擡眼看向錢進，她表情平靜地說：“那我該謝謝你了，今天要不是他們，王雨這孩子估計要被欺負了。”
錢進驚訝於岳亮的態度，他看了眼王雨，心想對方倒是真的把王宏的孩子當成自己孩子養了。
他先沖岳亮說了聲不客氣，然後轉頭問王雨：“除了額頭還有哪不舒服嗎？”
王雨沒想到錢進會關心自己，她楞了一下才說：“校醫剛才都檢查過了，說沒有其他問題，謝叔叔關心。”
錢進笑了，然後他想了想說：“不謝，回去之後你來一號院一趟，我讓醫生給你再看看。”
王雨聞言怔了一下，然後她立刻看向岳亮，像是征求她的意見。
岳亮心一軟，沒有猶豫說道：“去吧。”
王雨很懂事，得到岳亮首肯後，立刻和錢進說：“謝謝錢叔叔。”
正說著，一直靠著錢進看戲的蘇子善突然問岳亮：“阿姨，你是光頭大哥的媽媽嗎？”
岳亮聞言楞一下，問：“光頭大哥，你是說錢嘉禾嗎？”
蘇子善點頭。
岳亮被這個稱呼逗樂了，她笑著說：“我是。”
聽到肯定的答案，站在錢進左手邊的蘇子慕突然站出來說：“阿姨，光頭大哥讓我們保護她，我們做到了！”
岳亮這次楞了好一會兒，她看了眼王雨，看她沒有否認的樣子，她心裏一喜，心想大兒子果然是個嘴硬心軟的，居然這麽快就接受了兩個妹妹。
她喜出望外，然後高興地摸了摸雙胞胎的小腦袋說：“那阿姨替你們大哥還有王雨姐姐謝謝你們。”
蘇子慕雙頰一紅，立刻道：“不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就在這時，錢進右手邊的蘇子善突然指著對面說：“我們也沒做什麽，是那邊的漂亮姐姐將壞人打趴下的！”
蘇子慕聽到弟弟說這個，也爭著說道：“對！她可厲害了，三兩下就把那個醜八怪打成了豬頭！”
兩個孩子畢竟小，一激動就沒控制好音量。
於是對面的人都聽到了。
李婉立刻站出來質問：“乃們朔睡醜八怪呢？！！！”
她腮幫子腫著，說話音調都不對，一句話錯了三個字。
在場的人都被她逗樂了。
見李婉被嘲笑，秦昭儀立刻將她拽了回去說：“你給我滾回來。”
等李婉老實了，秦昭儀才瞪了眼雙胞胎。
但出乎預料，她沒繼續找錢進的麻煩，而是轉頭和程舒意說：“宗夫人，你聽到了吧，你女兒也動手打我女兒了，你打算怎麽處理？咱們兩家的交情可是不錯的，你不能這樣縱容女兒破壞咱們兩家的關系啊。”
這話一出，程也突然從座椅上蹦了起來。
她看上去要說什麽，結果卻被程舒意攔了下來。
程舒意拽住程也，然後看向秦昭儀問：“你是真不知道你女兒在學校做了什麽嗎？”
秦昭儀楞了：“什麽？”
程舒意看了眼李婉，然後意味深長道：“沒什麽，等著看吧。”
秦昭儀察覺到了程舒意的視線，她立刻皺著眉看向李婉。
然後……
她看到了李婉肢體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秦昭儀畢竟是李婉的媽，一看對方躲閃的樣子，心裏就有了不好預感。
她瞪著李婉問：“她什麽意思？”
李婉聞言立刻低下了頭，一句話都不肯說。
秦昭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心裏一驚後本能的開始想要怎麽脫身。
不過沒等她想到怎麽給自己臺階下，去拿監控的王老師就回來了。
離門口最近的岳亮第一個迎上去問：“王老師，怎麽樣？可以看監控了嗎？”
“這個……”王老師欲言又止。
看他這樣，秦昭儀雙眼一亮，也上前問：“怎麽？不會看不了吧？”
王老師僵硬了一下，然後他硬著頭皮說：“監控室那邊不知為何斷電了，什麽都沒記錄下來。”
秦昭儀樂了，然後忍著笑說：“那這要怎麽算？總不能空口白牙讓他們冤枉我女兒吧？”
“這……”王老師確實不知道怎麽辦了，幾個孩子各執一詞，雖然他有了猜測，但現在沒證據，這個事情確實不好處理了。
就在他頭疼的時候，王雨突然站出來說：“那個，我、我有證據。”
“你說什麽？！”王老師驚訝地看向她。
王雨看了眼岳亮，然後在對方鼓勵的眼神下說：“我剛才拍下了李婉和那幾個同學找程也麻煩的……”
話沒說完就被腫著臉的李婉打斷：“王雨！你敢！”她情急之下說話倒是順溜了。
而在她出聲威脅的時候，錢進上前拍了拍王雨的肩頭說：“別怕，叔叔在。”
王雨本來被嚇著了，聽到錢進的聲音後她回過神，然後快速地將手裏的手機交給錢進。
錢進沒有拒絕，拿著手機走到王老師面前說：“王老師，你把最近的視頻放給我們所有人看吧。”
王老師立刻接過，然後拿出小型投影儀將視頻投影到墻壁上給在場的所有人看。
王雨在李婉找上程也的那一刻就在偷拍了，之後被發現後她雖然將手機裝回了口袋，卻沒有暫停錄制，所以之後幾人說了什麽在場的人也聽得一清二楚。
視頻放完，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秦昭儀，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婉問：“你帶人欺負程也？”
秦昭儀雖然猜到了李婉可能不占理，但她怎麽也沒想到李婉會明目張膽的帶人欺負程也。
李婉一慌，立刻說：“我沒有！”
秦昭儀氣不打一處來，說：“我之前怎麽給你說得？！你都當耳旁風了是吧？”
“我說了我沒有！是她打的我！”李婉還在狡辯。
“你不招她她能打你嗎？”秦昭儀氣壞了，想都沒想地說道。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有點兒意外。
尤其是程舒意，她輕笑一聲說：“說得好。”
“……”氣暈了頭的秦昭儀總算想起來還有其他人在場。
程舒意看向她說：“我先生原本定了明天去拜訪李先生。”
秦昭儀楞了一下，又很快反應過來問：“你們是想去告狀？”
“告狀？呵。”程舒意冷笑一聲說，“秦女士說話的時候還是註意一下措辭比較好，免得惹禍上身。”
“你！”秦昭儀被噎得臉色漲紅。
程舒意繼續道：“你的好女兒在小也轉學來的第一天就開始針對她，我先生知道後十分好奇她這麽做的原因，所以想去問問李先生，是不是宗家做了什麽事，惹得他不高興了，這才讓你女兒有了這樣的舉動。”
“程舒意！這明明是孩子間的事，你非要往我們兩家的關系上扯是嗎？”秦昭儀急了，生怕事情鬧到李東海面前去。
這話一出，沒等程舒意回應，一直沈默的程也突然站出來說：“阿姨說笑了，不是你先扯的嗎？”
“你個小屁孩兒懂什麽！”秦昭儀口不擇言道。
程舒意變了臉色，她冷冷地看著秦昭儀說：“我女兒懂不懂不勞你操心，你還是想想回去怎麽和李東海解釋吧。”
秦昭儀自知失言，立刻帶著諂媚地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程舒意卻轉頭不再看她。
“兩位家長別激動。”王老師適時地出來打圓場。
程舒意問：“王老師，事情已經十分清楚了，我想問問貴校打算怎麽處置霸淩別人的學生？”
“程女士您放心，我們學校對霸淩行為零容忍，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王老師嚴肅地回應道。
程舒意楞了一下問：“你的意思是現在不處理？”
王老師立刻解釋道：“我們還是要進一步搜集證據，看李同學的霸淩行為是從何時開始的，然後在綜合考慮後再出處分結果。”
“你要處分我女兒？！”秦昭儀驚愕地問。
自看了剛才的視頻，王老師心裏有了底，他不卑不亢道：“不是我，是校董會。”
見秦昭儀張大嘴一臉驚愕，王老師又補充道：“李女士，背個處分是最輕的處理結果了，如果後續調查發現李同學還有別的違紀行為，可能會面臨開除的處罰，您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他又看向一直龜縮在角落的幾個學生以及學生家長說：“這幾位同學也一樣。”
“這、這……”
幾個跟班的家長和頭腦不清的秦昭儀不同，他們早就逼問了自家孩子，也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們一直裝作自己不存在，生怕宗家找他們麻煩。
這會兒，他們雖然同樣驚愕，卻也不敢提出異議。
看他們不吱聲，王老師最後又說：“您幾位如果有異議可以拿出自己的孩子沒有霸淩的證據，我們也會采納，然後綜合考慮再得出這次事情的處理結果。”
他說完這話，辦公室安靜了好一會兒。
就在大家以為事情就這樣暫時落幕的時候，秦昭儀突然跳了出來。
她指著王老師威脅道：“好！我記住你了！”
“你威脅老師有什麽用？人家按規章辦事，你還想對人家下手不成？”岳亮看不下去了，站出來說。
秦昭儀立刻瞪向岳亮：“你算哪根蔥？！敢這麽和我說話？”
錢進聞言臉一黑，他擋在岳亮身前問：“李東海知道你打著李家的旗號在外面這樣行事嗎？”
秦昭儀聞言一頓，然後鄙夷地看著錢進說：“你管我？你個連名字都不敢報的人，有什麽資格和我說話？”
錢進很久沒被人這麽質問過了，剛想說什麽，秦昭儀卻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一樣轉頭和王老師說：“哦，對了！他家的兩個小兔崽子打我閨女可是事實，不管我閨女做了什麽，打人總是不對的，你那所謂的校董會不會偏幫他們吧？”
話音剛落，程也突然站出來道：“人是我打的，和他們沒關系。”
錢進聞言怔了一下，驚訝地看向程也。
與此同時，雙胞胎也看著程也感嘆道：“哇哦，好帥哦。”
秦昭儀再次被程也噎住，臉都黑了。
不等她反駁，王雨又站出來說：“我作證，子慕和子善是為了救我才沖倒了她，他們並沒有打她。”
視頻沒有錄到後半段的畫面，只有聲音。
王雨害怕雙胞胎被冤枉，鼓足勇氣出來解釋。
秦昭儀聞言怒視了一眼王雨，然後沖著在場的眾人說：“好啊！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們母女是吧？！”
“神經病。”岳亮沒忍住罵道。
秦昭儀聽見了。
她正愁沒有出氣的地方，立刻雙眼一瞪，沖著岳亮就沖了過來：“你敢罵我？！我撕爛你的嘴！”
看到這一幕，錢進厭惡地皺眉，然後沖門外喊道：“錢靈。”
守在門口的錢靈聽見指令立刻閃身進來，然後快速出手將秦昭儀的胳膊鎖住了。
秦昭儀疼得驚呼出聲：“哎呦！你敢打我！我告訴你！我們李家不會放過你的！”
錢進聞言示意錢靈將人放了。
他冷著臉上看著秦昭儀說：“好，我等著，我倒要看看你們李家要怎麽不放過我。”
“你……”
秦昭儀剛要罵卻對上了錢的雙眼。
她看出了錢進眼裏毫無懼意，一時間有些拿不準錢進的身份。
按理說，南恩只有程也這個背靠宗家的她惹不起，但現在……
她開始動搖，懷疑起錢進是不是什麽她不知道的大家族的人。
看出她眼裏的猶疑，錢進冷笑一聲，然後說：“我叫錢進，你可以告訴李東海我的名字，我等著你們李家的報覆。”
秦昭儀不知道錢進是誰，但看錢進如此態度，她徹底不敢吱聲了。
見她閉嘴，錢進輕嗤一聲，然後才轉頭看向程也幾人的班主任說：“王老師，事情既然已經清楚了，我就先帶孩子們離開了。”
王老師剛才也被錢進的氣勢震到了，他楞了一下才回神道：“好的，您請便。”
“王老師，我想帶王雨回去休息，不知道能不能給她請幾節課的假。”岳亮也適時地站出來說。
王老師自是沒有不應的：“當然可以，如果之後她身體不舒服也可以多休息幾天的。”
岳亮笑著應了。
然後錢進和岳亮就帶著三個孩子走了。
離開前，錢進全程沒有和程舒意以及程也交流。
他看出了程舒意的態度，所以隨了她的願。
“錢進。”
就在他陷入沈思的時候，他聽到了岳亮的聲音。
他回神，然後看向走在他身邊的岳亮問：“怎麽了？”
岳亮：“你想什麽呢？”
錢進搖頭道：“沒什麽，你剛才說什麽？”
岳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我剛才問你你是不是要帶孩子回江灣豪庭？”
錢進點頭：“是。”
岳亮聞言將王雨往前推了一下說：“那能不能拜托你把這孩子也送回去？我美容院還有事情沒處理完。”
錢進當然不會拒絕，說：“當然可以，你去忙吧。”
岳亮松了口氣，然後又和王雨交代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她走後，錢進想了想沖錢靈說：“你先帶他們去車上。”
“爸爸你去幹什麽？”雙胞胎立刻問。
錢進摸了摸兩人的小腦袋說：“我去找你們老師給你們請假。”
雙胞胎恍然大悟，說：“哦，好的，那你快點哈！我想回去看小狗！”
錢進笑了：“好，馬上來。”
送走幾個孩子，錢進直奔小學部，找到了雙胞胎的班主任。
雙方談了十分鐘不到，就將所有事情說清楚了，之後錢進就提出了告辭。
錢進：“給您添麻煩了。”
雙胞胎的班主任：“不麻煩，他們也是做好事，之後我會去和王老師通氣，您放心，這件事不會再影響到他們的。”
錢進笑了：“謝謝您，那我就先走了。”
班主任：“好，您路上註意安全。”
離開小學部後，錢進要穿過一片樹林才能到停車場。
只是沒等他走出樹林，他就心一軟頓住腳步沖著身後喊道：“你還要跟我多久呢？”
路邊的灌木叢安靜了一會兒，然後突然跳出來一個人——
是程也。
她抖了抖身上的葉片，然後斜睨著錢進問：“你怎麽知道我在跟著你？”
【因為有我啊！】009蹦出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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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好說的？這倆死小子敢打我女兒, 就應該開除！！！”
程舒意的話音剛落，辦公室另一頭突然傳來一個女人陰陽怪氣的聲音。
錢進聞聲看過去。
看到了一個濃妝艷抹穿了一身名牌的貴婦人。
然後他的視線又移向貴婦人身邊的女生。
女生穿著南恩的高檔校服，渾身上下卻都是土, 像是在地裏打過滾一樣, 而且她的臉腫的看不出樣子，是在場的孩子中最狼狽的一個。
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是被狠狠揍了一頓。
【宿主, 這人就是欺負程也和王雨的李婉。】009出來解釋道。
錢進驚訝極了，實在無法將面前的人和那晚在會所見到的女孩兒對上。
他覺得奇怪，明明是她欺負人, 怎麽被打成這樣。
【你家老四練過。】009言簡意賅道。
錢進：……
“秦女士, 請您先冷靜，幾個孩子動手的原因我們還沒弄清楚，不能妄下定論。”王老師突然站出來說。
“你居然還向著他們！你看看我女兒被打成什麽樣了？”被叫做秦女士的貴婦人立刻急了。
錢進轉頭又看向她, 然後問009：“這人是李東海的第六任夫人嗎？”
【是的, 她就是秦昭儀。】009應道。
錢進無語片刻。
這名字……
正想著，程舒意突然不客氣地和秦昭儀說：“你要是聽不懂人話就讓李東海來。”
“你敢直呼我老公的名字？！”秦昭儀瞪圓眼睛說。
程舒意聞言嗤笑一聲說：“怎麽？李總的名字是什麽晦氣的東西嗎？”
“程舒意！”秦昭儀跳腳道。
程舒意笑了：“哦，原來你認出我是誰了？”
“我又沒針對你家孩子, 你著急站出來做什麽？”秦昭儀說著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錢進幾人的方向。
錢進感受到了她的視線。
他楞了一下，然後覺得有些好笑。
看樣子，秦昭儀是打算把他和岳亮當軟柿子捏了。
程舒意自然也聽懂了秦昭儀的暗示。
她也往錢進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才和秦昭儀說：“我女兒和我說過了，是你女兒欺負人在先, 那幾個孩子才站出來幫忙的, 他們是見義勇為做好事。”
秦昭儀楞了一下，然後立刻高聲反駁道：“你別胡說八道！”
錢進被她吵得頭疼, 直接站出來說：“是不是胡說八道看監控不就知道了？”
秦昭儀立刻不客氣道：“你誰啊你？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
錢進懶得理她，直接沖著程也、王雨以及李婉的班主任說：“王老師, 我記得南恩的教室都有監控，麻煩您將監控調出來給我們看看吧。”
王老師聞言看向錢進，然後他一臉猶豫：“這……”
王老師看了眼在場的幾個家長，心想這些人他可都得罪不起。
錢進當然知道他在猶豫什麽，於是道：“您放心，如果是我家孩子的錯，那按照校規該怎麽罰就怎麽罰。”
話音剛落，沒等王老師有什麽表示，秦昭儀突然激動地說：“這可是你說的啊！”
錢進聞聲厭惡地皺眉，又胸有成竹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微妙地掃視了一眼秦昭儀身旁的李婉。
看來李婉騙了秦昭儀，否則對方再傻也不會同意看監控的。
【宿主，監控……】009突然出來提醒。
錢進立刻回應：“我知道，有些話得老師走了才好說。”
【哦。】
王老師本來不想將事情鬧大，但……
既然雙方家長都同意看監控，他也沒理由再拒絕，於是說：“哎……好吧，各位稍等。”說完他就離開了。
他離開後，辦公室裏側的隔間突然打開，一群人魚貫而出。
錢進這才看見了一直不見人影的王雨。
王雨打頭出來，她除了衣服上有灰塵，額頭塗了碘伏藥水，其他看上去都還好。
隨著她出來的，還有幾個同樣形容狼狽的女生。
幾個女生身後則跟著幾個中年人，不用想就知道是她們的家長。
最後出來的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
年輕醫生提著藥箱問李婉：“李同學，你的臉真的不需要處理一下嗎？”
沒等李婉回答，她身旁的秦昭儀就沒好氣道：“處理什麽，這都是證據！”
年輕醫生噎了一下，他沒再多說什麽，沖著在場的人點了點頭後離開了。
醫生走後，錢進旁邊的岳亮先是檢查了一下王雨的傷勢，然後趁著這個機會問了一下王雨到底發生了什麽。
錢進有外掛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岳亮卻還糊塗著，所以剛才一直沒插話。
王雨先是看了眼程也的方向，然後像是下定決定般小聲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岳亮臉上帶上了怒色。
她先狠狠地瞪了眼對面正嘀嘀咕咕的母女一眼，然後轉頭看向錢進身旁的雙胞胎說：“原來這兩個小家夥就是嘉禾說得雙胞胎啊？”
錢進楞了一下，然後點頭說：“是，我才認回來的。”
岳亮擡眼看向錢進，她表情平靜地說：“那我該謝謝你了，今天要不是他們，王雨這孩子估計要被欺負了。”
錢進驚訝於岳亮的態度，他看了眼王雨，心想對方倒是真的把王宏的孩子當成自己孩子養了。
他先沖岳亮說了聲不客氣，然後轉頭問王雨：“除了額頭還有哪不舒服嗎？”
王雨沒想到錢進會關心自己，她楞了一下才說：“校醫剛才都檢查過了，說沒有其他問題，謝叔叔關心。”
錢進笑了，然後他想了想說：“不謝，回去之後你來一號院一趟，我讓醫生給你再看看。”
王雨聞言怔了一下，然後她立刻看向岳亮，像是征求她的意見。
岳亮心一軟，沒有猶豫說道：“去吧。”
王雨很懂事，得到岳亮首肯後，立刻和錢進說：“謝謝錢叔叔。”
正說著，一直靠著錢進看戲的蘇子善突然問岳亮：“阿姨，你是光頭大哥的媽媽嗎？”
岳亮聞言楞一下，問：“光頭大哥，你是說錢嘉禾嗎？”
蘇子善點頭。
岳亮被這個稱呼逗樂了，她笑著說：“我是。”
聽到肯定的答案，站在錢進左手邊的蘇子慕突然站出來說：“阿姨，光頭大哥讓我們保護她，我們做到了！”
岳亮這次楞了好一會兒，她看了眼王雨，看她沒有否認的樣子，她心裏一喜，心想大兒子果然是個嘴硬心軟的，居然這麽快就接受了兩個妹妹。
她喜出望外，然後高興地摸了摸雙胞胎的小腦袋說：“那阿姨替你們大哥還有王雨姐姐謝謝你們。”
蘇子慕雙頰一紅，立刻道：“不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就在這時，錢進右手邊的蘇子善突然指著對面說：“我們也沒做什麽，是那邊的漂亮姐姐將壞人打趴下的！”
蘇子慕聽到弟弟說這個，也爭著說道：“對！她可厲害了，三兩下就把那個醜八怪打成了豬頭！”
兩個孩子畢竟小，一激動就沒控制好音量。
於是對面的人都聽到了。
李婉立刻站出來質問：“乃們朔睡醜八怪呢？！！！”
她腮幫子腫著，說話音調都不對，一句話錯了三個字。
在場的人都被她逗樂了。
見李婉被嘲笑，秦昭儀立刻將她拽了回去說：“你給我滾回來。”
等李婉老實了，秦昭儀才瞪了眼雙胞胎。
但出乎預料，她沒繼續找錢進的麻煩，而是轉頭和程舒意說：“宗夫人，你聽到了吧，你女兒也動手打我女兒了，你打算怎麽處理？咱們兩家的交情可是不錯的，你不能這樣縱容女兒破壞咱們兩家的關系啊。”
這話一出，程也突然從座椅上蹦了起來。
她看上去要說什麽，結果卻被程舒意攔了下來。
程舒意拽住程也，然後看向秦昭儀問：“你是真不知道你女兒在學校做了什麽嗎？”
秦昭儀楞了：“什麽？”
程舒意看了眼李婉，然後意味深長道：“沒什麽，等著看吧。”
秦昭儀察覺到了程舒意的視線，她立刻皺著眉看向李婉。
然後……
她看到了李婉肢體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秦昭儀畢竟是李婉的媽，一看對方躲閃的樣子，心裏就有了不好預感。
她瞪著李婉問：“她什麽意思？”
李婉聞言立刻低下了頭，一句話都不肯說。
秦昭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心裏一驚後本能的開始想要怎麽脫身。
不過沒等她想到怎麽給自己臺階下，去拿監控的王老師就回來了。
離門口最近的岳亮第一個迎上去問：“王老師，怎麽樣？可以看監控了嗎？”
“這個……”王老師欲言又止。
看他這樣，秦昭儀雙眼一亮，也上前問：“怎麽？不會看不了吧？”
王老師僵硬了一下，然後他硬著頭皮說：“監控室那邊不知為何斷電了，什麽都沒記錄下來。”
秦昭儀樂了，然後忍著笑說：“那這要怎麽算？總不能空口白牙讓他們冤枉我女兒吧？”
“這……”王老師確實不知道怎麽辦了，幾個孩子各執一詞，雖然他有了猜測，但現在沒證據，這個事情確實不好處理了。
就在他頭疼的時候，王雨突然站出來說：“那個，我、我有證據。”
“你說什麽？！”王老師驚訝地看向她。
王雨看了眼岳亮，然後在對方鼓勵的眼神下說：“我剛才拍下了李婉和那幾個同學找程也麻煩的……”
話沒說完就被腫著臉的李婉打斷：“王雨！你敢！”她情急之下說話倒是順溜了。
而在她出聲威脅的時候，錢進上前拍了拍王雨的肩頭說：“別怕，叔叔在。”
王雨本來被嚇著了，聽到錢進的聲音後她回過神，然後快速地將手裏的手機交給錢進。
錢進沒有拒絕，拿著手機走到王老師面前說：“王老師，你把最近的視頻放給我們所有人看吧。”
王老師立刻接過，然後拿出小型投影儀將視頻投影到墻壁上給在場的所有人看。
王雨在李婉找上程也的那一刻就在偷拍了，之後被發現後她雖然將手機裝回了口袋，卻沒有暫停錄制，所以之後幾人說了什麽在場的人也聽得一清二楚。
視頻放完，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秦昭儀，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婉問：“你帶人欺負程也？”
秦昭儀雖然猜到了李婉可能不占理，但她怎麽也沒想到李婉會明目張膽的帶人欺負程也。
李婉一慌，立刻說：“我沒有！”
秦昭儀氣不打一處來，說：“我之前怎麽給你說得？！你都當耳旁風了是吧？”
“我說了我沒有！是她打的我！”李婉還在狡辯。
“你不招她她能打你嗎？”秦昭儀氣壞了，想都沒想地說道。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有點兒意外。
尤其是程舒意，她輕笑一聲說：“說得好。”
“……”氣暈了頭的秦昭儀總算想起來還有其他人在場。
程舒意看向她說：“我先生原本定了明天去拜訪李先生。”
秦昭儀楞了一下，又很快反應過來問：“你們是想去告狀？”
“告狀？呵。”程舒意冷笑一聲說，“秦女士說話的時候還是註意一下措辭比較好，免得惹禍上身。”
“你！”秦昭儀被噎得臉色漲紅。
程舒意繼續道：“你的好女兒在小也轉學來的第一天就開始針對她，我先生知道後十分好奇她這麽做的原因，所以想去問問李先生，是不是宗家做了什麽事，惹得他不高興了，這才讓你女兒有了這樣的舉動。”
“程舒意！這明明是孩子間的事，你非要往我們兩家的關系上扯是嗎？”秦昭儀急了，生怕事情鬧到李東海面前去。
這話一出，沒等程舒意回應，一直沈默的程也突然站出來說：“阿姨說笑了，不是你先扯的嗎？”
“你個小屁孩兒懂什麽！”秦昭儀口不擇言道。
程舒意變了臉色，她冷冷地看著秦昭儀說：“我女兒懂不懂不勞你操心，你還是想想回去怎麽和李東海解釋吧。”
秦昭儀自知失言，立刻帶著諂媚地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程舒意卻轉頭不再看她。
“兩位家長別激動。”王老師適時地出來打圓場。
程舒意問：“王老師，事情已經十分清楚了，我想問問貴校打算怎麽處置霸淩別人的學生？”
“程女士您放心，我們學校對霸淩行為零容忍，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王老師嚴肅地回應道。
程舒意楞了一下問：“你的意思是現在不處理？”
王老師立刻解釋道：“我們還是要進一步搜集證據，看李同學的霸淩行為是從何時開始的，然後在綜合考慮後再出處分結果。”
“你要處分我女兒？！”秦昭儀驚愕地問。
自看了剛才的視頻，王老師心裏有了底，他不卑不亢道：“不是我，是校董會。”
見秦昭儀張大嘴一臉驚愕，王老師又補充道：“李女士，背個處分是最輕的處理結果了，如果後續調查發現李同學還有別的違紀行為，可能會面臨開除的處罰，您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他又看向一直龜縮在角落的幾個學生以及學生家長說：“這幾位同學也一樣。”
“這、這……”
幾個跟班的家長和頭腦不清的秦昭儀不同，他們早就逼問了自家孩子，也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們一直裝作自己不存在，生怕宗家找他們麻煩。
這會兒，他們雖然同樣驚愕，卻也不敢提出異議。
看他們不吱聲，王老師最後又說：“您幾位如果有異議可以拿出自己的孩子沒有霸淩的證據，我們也會采納，然後綜合考慮再得出這次事情的處理結果。”
他說完這話，辦公室安靜了好一會兒。
就在大家以為事情就這樣暫時落幕的時候，秦昭儀突然跳了出來。
她指著王老師威脅道：“好！我記住你了！”
“你威脅老師有什麽用？人家按規章辦事，你還想對人家下手不成？”岳亮看不下去了，站出來說。
秦昭儀立刻瞪向岳亮：“你算哪根蔥？！敢這麽和我說話？”
錢進聞言臉一黑，他擋在岳亮身前問：“李東海知道你打著李家的旗號在外面這樣行事嗎？”
秦昭儀聞言一頓，然後鄙夷地看著錢進說：“你管我？你個連名字都不敢報的人，有什麽資格和我說話？”
錢進很久沒被人這麽質問過了，剛想說什麽，秦昭儀卻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一樣轉頭和王老師說：“哦，對了！他家的兩個小兔崽子打我閨女可是事實，不管我閨女做了什麽，打人總是不對的，你那所謂的校董會不會偏幫他們吧？”
話音剛落，程也突然站出來道：“人是我打的，和他們沒關系。”
錢進聞言怔了一下，驚訝地看向程也。
與此同時，雙胞胎也看著程也感嘆道：“哇哦，好帥哦。”
秦昭儀再次被程也噎住，臉都黑了。
不等她反駁，王雨又站出來說：“我作證，子慕和子善是為了救我才沖倒了她，他們並沒有打她。”
視頻沒有錄到後半段的畫面，只有聲音。
王雨害怕雙胞胎被冤枉，鼓足勇氣出來解釋。
秦昭儀聞言怒視了一眼王雨，然後沖著在場的眾人說：“好啊！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們母女是吧？！”
“神經病。”岳亮沒忍住罵道。
秦昭儀聽見了。
她正愁沒有出氣的地方，立刻雙眼一瞪，沖著岳亮就沖了過來：“你敢罵我？！我撕爛你的嘴！”
看到這一幕，錢進厭惡地皺眉，然後沖門外喊道：“錢靈。”
守在門口的錢靈聽見指令立刻閃身進來，然後快速出手將秦昭儀的胳膊鎖住了。
秦昭儀疼得驚呼出聲：“哎呦！你敢打我！我告訴你！我們李家不會放過你的！”
錢進聞言示意錢靈將人放了。
他冷著臉上看著秦昭儀說：“好，我等著，我倒要看看你們李家要怎麽不放過我。”
“你……”
秦昭儀剛要罵卻對上了錢的雙眼。
她看出了錢進眼裏毫無懼意，一時間有些拿不準錢進的身份。
按理說，南恩只有程也這個背靠宗家的她惹不起，但現在……
她開始動搖，懷疑起錢進是不是什麽她不知道的大家族的人。
看出她眼裏的猶疑，錢進冷笑一聲，然後說：“我叫錢進，你可以告訴李東海我的名字，我等著你們李家的報覆。”
秦昭儀不知道錢進是誰，但看錢進如此態度，她徹底不敢吱聲了。
見她閉嘴，錢進輕嗤一聲，然後才轉頭看向程也幾人的班主任說：“王老師，事情既然已經清楚了，我就先帶孩子們離開了。”
王老師剛才也被錢進的氣勢震到了，他楞了一下才回神道：“好的，您請便。”
“王老師，我想帶王雨回去休息，不知道能不能給她請幾節課的假。”岳亮也適時地站出來說。
王老師自是沒有不應的：“當然可以，如果之後她身體不舒服也可以多休息幾天的。”
岳亮笑著應了。
然後錢進和岳亮就帶著三個孩子走了。
離開前，錢進全程沒有和程舒意以及程也交流。
他看出了程舒意的態度，所以隨了她的願。
“錢進。”
就在他陷入沈思的時候，他聽到了岳亮的聲音。
他回神，然後看向走在他身邊的岳亮問：“怎麽了？”
岳亮：“你想什麽呢？”
錢進搖頭道：“沒什麽，你剛才說什麽？”
岳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我剛才問你你是不是要帶孩子回江灣豪庭？”
錢進點頭：“是。”
岳亮聞言將王雨往前推了一下說：“那能不能拜托你把這孩子也送回去？我美容院還有事情沒處理完。”
錢進當然不會拒絕，說：“當然可以，你去忙吧。”
岳亮松了口氣，然後又和王雨交代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她走後，錢進想了想沖錢靈說：“你先帶他們去車上。”
“爸爸你去幹什麽？”雙胞胎立刻問。
錢進摸了摸兩人的小腦袋說：“我去找你們老師給你們請假。”
雙胞胎恍然大悟，說：“哦，好的，那你快點哈！我想回去看小狗！”
錢進笑了：“好，馬上來。”
送走幾個孩子，錢進直奔小學部，找到了雙胞胎的班主任。
雙方談了十分鐘不到，就將所有事情說清楚了，之後錢進就提出了告辭。
錢進：“給您添麻煩了。”
雙胞胎的班主任：“不麻煩，他們也是做好事，之後我會去和王老師通氣，您放心，這件事不會再影響到他們的。”
錢進笑了：“謝謝您，那我就先走了。”
班主任：“好，您路上註意安全。”
離開小學部後，錢進要穿過一片樹林才能到停車場。
只是沒等他走出樹林，他就心一軟頓住腳步沖著身後喊道：“你還要跟我多久呢？”
路邊的灌木叢安靜了一會兒，然後突然跳出來一個人——
是程也。
她抖了抖身上的葉片，然後斜睨著錢進問：“你怎麽知道我在跟著你？”
【因為有我啊！】009蹦出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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